“女鬼还分时间出来？”
张十三从惊讶变得好奇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样子，有些可爱！
“这不会是个娘们吧？”
李易蓦地一惊，看惯了女扮男装的古装剧。
思想可不像赵福生那么单纯。
暗暗猜测起张九、张十三的身份。
“二位，为何不找几个姑娘作陪，难道是因为她们长得丑？”
张九笑着又岔开了话题。
“不不不，不是他们长得丑，是…是我们兄弟二人，走的乃是武道。”
“元阳一泄，难开天门了，所以只是来听曲的。”
赵福生半真半假，略带心虚地说道。
“原来如此！”张九恍然，撇撇嘴叹息一声：“我还想请两位一起，找个美女作陪呢。”
“这？”赵福生看向李易，又看回张九，脸色一红，笑道：“喝喝酒，聊聊天，也不碍事。”
李易瞥了赵福生一眼，年轻人就是没有定力。
人家明显是在试探，他愣是没有看出来，拒绝道：
“两位，自便就是，我们二人还是免了。”
“噢？”张十三眼中露出意外之色：“我九哥请客，你推辞什么？”
“白占的便宜你不占，岂不是傻？”
李易表情呆呆地回道：
“妈妈说，占小便宜吃大亏，不能乱来！”
张九细细品味，双眸一亮，笑道：
“伯母的话，虽然朴素却充满了智慧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我们今日只喝酒，不谈情。”
赵福生无语，倒也没有因为李易坏了他的好事而埋怨。
只是在心底偷偷骂里他一句“傻子”！
青霞舫的曲子，再度响起，四人默契地没有打扰彼此。
歌声似行云如流水，让人了却忧虑，悠游其中。
凄凄怨怨的唱腔里，缭缭绕绕的水袖里，铮铮淙淙的鸣弦里。
有哀伤、有思念、有情、有爱…
仿佛要将人拉入悲伤的回忆。
嗡～
李易心头一颤，脑中竟不自觉地吟唱起【正气歌】。
“天地有正气，杂然赋流形。”
“下则为河岳，上则为日星。”
“于人曰浩然，沛乎塞苍冥。”
…
他脑中立马清明一片，生出一丝警觉。
这歌声中，似乎有能催眠人精神的力量。
看来这位如烟姑娘，之所以受欢迎，还是有几分手段。
“呜呜～”张十三抽泣几声，眼泪巴巴地看着张九道：“哥，我想母…亲了。”
“丢人！”张九无语，帮张十三擦干泪水。
看着张十三红乎乎的脸颊，李易越发相信对方是个女子。
幽曲结束，如烟款款道谢转身离去。
令人众人又露出不舍之情。
“哎，我还是没有听够，如烟姑娘的歌声。”
“若有朝一日，能与她亲近一番定是人间美事。”
赵福生叹了口气。
“两位，听说前些日子里。”
“菜市口那里，斩杀了一位厉害人士，不知真假？”
张九笑笑道。
“前不久？”赵福生端起一杯酒，饮了下去：“你说的可是义军头领谭友人？”
张九惊讶道：“兄台知道他？”
赵福生看了眼李易，点头道：
“这家伙真厉害，足足挨了三十刀都没死。”
“要不是，出了一位厉害的刽子手，怕是再有二十刀，他都不会断气！”
张十三啐道：“怎么可能有人挨了三十刀还不死！”
“就算是纯刀，砸也砸死了吧！”
“你不信我？”赵福生得意笑道：“我可是亲眼看见！”
张十三疑惑道：“你是当天的观众？”
“非也，非也！”赵福生拍了拍胸口道：“在下乃是行刑司黑甲兵。”
“当日亲眼看着谭友人被砍。”
“啊！”张十三难过道：“那他岂不是很惨？”
张九拉着张十三，摇摇头示意她别乱说，道：
“他死前可说过，什么有违人臣的话？”
赵福生已然有些醉意，用力拍着脑门，认真想了想，最后摇头道：
“没有！我记得他只说过死得其所！”
“可惜了如此一位志士！”张九语气之中略有几分惋惜，看着赵福生与李易微蹙眉头，似有话想问。
又不知道，从哪里开头。
突然，李易脸色一变，清楚地感应到，四面八方传来一股杀意。
目标！
就是…他对面的张九！
“唰…唰…唰…唰…”
正是这时，一柄柄寒光凛冽的飞刀朝着张九飞去。
“小心！”
李易下意识地搂住张十三将其扑倒，另外一脚踢出赵福生。
反应之快，令人咋舌。
张九大惊之下，一把握碎了腰间玉佩。
瞬间，一道黄色光罩将他保护在其中。
飞刀撞在上面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。
周围众人立马察觉到这里的变化，乱来起来。
不远处，一个个武士打扮的人，抽出腰间佩刀朝着张九杀去。
好在他的护体光罩不弱，替他挡下了一波攻击。
“保护殿下！”
刚一发生骚乱，立马又跑出一侍卫打扮的人向着刺客杀去。
两方人马互相厮杀，你来我往一时间分不出胜负。
李易见状哪还敢逗留，趁着机会，薅住赵福生的脖领子向外跑去。
大家都不熟，管他谁杀谁！
“喝，再喝！”赵福生几乎已经宿醉，根本不知道先前危险的一幕。
还在惦记着好喝的米酒。
“还真是单纯的家伙。”李易已经无心吐槽赵福生，而是吐槽起大乾。
整日不是他杀他，就是他杀他。
这世道能好才怪！
说完，望向了“家”的方向。
行刑司虽在午门外数里，仍旧在京都之内。
自然是不用担心城门关闭。
而且，青霞舫也离的不远。
走个小半个时辰，也就回去了。
原来热闹的坊市，路越走越黑、越走越安静。
偶尔倒也能听到几声狗叫和小孩的啼鸣。
“今天的月亮倒是挺亮。”
李易背着哈喇子乱流的赵福生，自顾自地说话壮胆。
蓦地，他感觉一股寒意从右边吹过。
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。
左右看去漆黑一片，不远处似有人在那里站着，又似自己眼花。
“不会是女鬼也需要业绩，提前上班吧？”
李易小声“嘟囔”一句，不由加快脚步。
没多久，他再次看向天空，随口又说了一句：“这个月亮和刚才一样亮！”
这下，他立马察觉不对劲，全身毫毛直立。
这个地方他好像来过，而且不止一次。
继续向前看去，仍旧像是有个人站在那里，冷冷的看着自己。
他忍不住大呼道：
“谁！谁是！”
